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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
        巴塘纪事
        时间:2019-11-05  作者:  新闻来源: 【字号: | |

          在川藏高原上的金沙江畔,有一个巴塘县。县城地处横断山脉北端金沙江东岸河谷地带,川藏公路南线(即国道318线)穿城而过,给这座高原小城带来了生机和活力;那里海拔2700多米,是甘孜藏族自治州海拔较低、气候较暖和的县之一。农作物一年一熟,主产青稞、玉米、洋芋、白菜等,盛产苹果、梨子和核桃。当地人自豪地说:“外有苏杭,内有巴塘”——真可谓是高原上的“天堂”!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初,我曾随部队在巴塘驻防5年。巴塘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终生难忘。 

          19794月,我奉命从营部书记调任二连政治副指导员。 

          二连是一个担任驻训、平叛、生产、守护执勤等任务的连队,点多、线长、面广,人员高度分散。其中,一排驻守竹巴龙,担负守护金沙江大桥的任务。

          

          

          难忘的竹巴龙 

          

          

          竹巴龙,是位于巴塘县城西南约45公里的一个小镇。它地处青藏高原东南缘与横断山脉西坡交汇处的金沙江上游的川、滇、藏三省(区)的结合部。桥西是西藏自治区芒康县朱巴龙区区公所所在地,桥东是巴塘县竹巴龙公社所在地。

          这里山川支沟交错,山顶浑圆,谷底深,两边峭壁峥嵘,成为典型的“V”型河谷

          金沙江穿流在大山之间,带着湍急的江水穿过竹巴龙大桥,自北向南奔腾不息。两岸山脚下,散落着稀疏的藏式平顶房。

            

            

          

          

          连里为加强对各排的领导,决定连队干部分别下到各排带班,帮助工作,与战士们同吃、同住、同学习、同训练、同劳动。于是,我来到了竹巴龙,同一排的同志们一起,守护金沙江大桥。

          当时,一排排长陈帮荣参加省军区军体队集训,排里无干部。

          横跨金沙江的竹巴龙大桥是川藏公路(南线)的咽喉。它如一条白色的纽带,把西藏同祖国内地紧密连接起来。

          由于南北走向的山脉和大气环流的影响,竹巴龙典型的高山高原气候,空气干燥,缺氧,风沙大,气温低,昼夜温差大,雨雪天气较少。 

          天,上午晴空万里,阳光普照,蓝天上漂着一朵朵白云,蔚为壮观;午后狂风骤起,暴风裹胁着沙粒如巨龙翻滚,铺天盖地的顺江而下,刮的电线杆、道旁树“呜—呜—”作响;此时,如人在室外,风沙打得脸皮发麻、发痛,眼睛都睁不开;室内,风沙从门、窗缝隙一股劲地往屋里钻,床上、桌上和室内的物品上,都落满了厚厚的沙粒。到了晚上,风息沙止,明月高挂,繁星闪烁。

          一排远离连队,文化生活条件较差。仅有一台上级配发的进口收音机,是全排战友及时了解国内外消息唯一的先进设备,因受高原地理、气候条件的限制,收音效果不怎么好;战士们写封家信,往返就得将近一个月时间;遇上营部电影组来放电影,可就乐坏了战友们——不管是故事片、戏剧片、纪录片,是看过的、还是没有看过的都要坚持看完。

          战友们利用空余时间,在江边沙滩上平整出了一个篮球场;空余时间,战友们经常开展篮球赛,不管运球、投球动作准确与否,娱乐、锻炼一番。

          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战士们始终保持了高昂的斗志和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以高原为家,以苦为荣,警惕地守护好金沙江大桥,确保了大桥畅通;自己动手,开垦出菜地,种菜、养猪,改善生活;圆满完成了上级下达的队列、射击、投弹、刺杀等军事训练任务和帮助竹巴龙公社训练民兵的任务。

          

          

            

          

          

          七月,内地已是赤日炎炎、骄阳似火的夏季了,而竹巴龙的气候最多是内地的春天,战友们成天还穿着绒衣裤,晚上睡觉还得盖被子。

          我在巴塘时曾听说过一班副班长李仁合会捕鱼的消息。

          一天,我与李仁合说:趁现在气温较高,可以去小河里捕点鱼给大家改善生活。吩咐李仁合在给养员张木兴那里领一瓶白酒,做好第二天出发捕鱼的准备。

          第二天早饭后,等太阳爬上了东山顶,我、李仁合同另一名藏族战士抬着从竹巴龙公路道班工人蔡松柏那里借来的渔网,担着装鱼用的水桶,沿着桥西公路往前走了两公里左右,来到一条自西藏境内向东流入金沙江的小河边。

          那河水顺着山谷从远处雪山流来,清澈明亮,冰冷刺骨。河道落差大。水从高处泻下,冲在河中乱石包上,溅起无数水花。那小河的一个个小潭中,有很多叫不出名的双层口唇的没有鱼鳞的鱼。

          我们从小河与金沙江汇合的河口逆水而上,来到一个小潭边。

          “就从这里开始”。李仁合观察了一下地形,放下渔网说道,“这里河水比较深,可能有鱼。”

          李仁合从水桶里拿出白酒瓶,旋开瓶盖,喝了一口白酒,咂了咂嘴,然后脱下绒裤,把它分开搭在两肩上,用腰带把绒裤裤脚扎住,再挽起衣袖和长衬裤裤腿,膝盖和小腿露了处来。

          李仁合接过我递过去的酒瓶,又喝了一口酒。

          然后,李仁合提着渔网,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水边。

          李仁合穿着胶鞋的双脚刚一触水,冰冷的河水使李仁合的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李仁合选择好撒网位置后,迅速整理好渔网。只见身体哆嗦的他先往左下方向一弯腰,随即向右上方向一挺,两手顺势将渔网撒向潭中。

          那渔网呈圆形往水中落去,刚一入水,就被激流冲变了形。

          渔网入水时溅起的水花洒落在李仁合身上。他皱了皱眉,紧咬着牙。

          等渔网沉下底后,李仁合试着拉了拉网绳。还好,渔网没有被河中的乱石挂着。

          李仁合一边抖动网绳,一边慢慢拉起渔网。渐渐地,渔网有鱼在窜动。

          “哟!看样子有好几条呢!”李仁合高兴地说。

          见首网告捷,我们都高兴起来。

          李仁合把渔网全部拉出水面。我看见几条一、二斤重的象草鱼模样、但没有鱼鳞、双层口唇的鱼在网兜里活蹦乱跳。

          李仁合把渔网拖在乱石滩上,熟练地牵开网兜,捉住了那几条鱼。我和藏族战士连忙用水桶把鱼装好。

          这时,李仁合的手、脚已经冻得绯红。尽管阳光很强,但温度不高。他的身子经山风一吹,哆嗦得更厉害了,上牙和下牙“得……得……得”的打架。他伸手要过酒瓶,大大地喝了一口酒,简单地活动几下身体,又提起渔网往上游走,寻找那又一个藏鱼的河潭。

          就这样,李仁合一边喝酒暖身,一边撒网捕鱼。有时遇着渔网被河中乱石挂住,就咬牙坚持抵御寒冷,下水取网,捕鱼。

          不久,白酒被他喝掉一半多,水桶里的鱼也逐渐地多了起来。

          我们从河边爬上公路,搭了一辆过路军车返回驻地。

          午饭时,看着战士们吃着那美味的鱼肉、喝着那鲜美的鱼汤时,我们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竹巴龙地区无煤、无燃气,煮饭、取暖全用木柴。

          高原上的冬天来得早,刚9月份,人们就开始准备过冬的柴禾了。 

          19799月下旬的一天早上,我和二班的7名战友到营房后面的东山上去打柴。 

          早饭后,我们带着斧子、切锯、爪钉等工具和背包绳,背上水壶和馒头,顺着竹巴龙公社后面山间的羊肠小道,急行军3个多小时。我们穿过灌木林,绕过沟壑,攀上陡崖,于中午1220分许到达了一片火烧林。 

          火烧林在山顶雪线以下。那里原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不知何时被雷击山火所毁,留下那一根根高大的、白色的枯树干,像电线杆一样矗立在山坡上,很远都看得见。

          火烧林海拔有4300多米,山高缺氧,空气稀薄。 

          强烈的高山反应,使大家的胸口象被什么东西挤压着一样,呼吸困难,都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们散坐在掉在地面的枯树枝上,就着冰凉的开水,啃着冷馒头,进食午餐。

          稍微休息一下,就开始干起来。

          我们选择那些倒在地上的、树干直的、少节疤的、直径1尺左右的干枯洋松,用切锯锯断,便于拉下山。 

          我们使用的那种切锯,约有150厘米长、20厘米宽,锯片中间稍宽,两头稍窄,拇指般粗的锯齿从中间向两头呈弧形倾斜,很锋利。 

          大家先是两人一组、轮换着拉扯大切锯,“呼哧”、“呼哧”地锯着木头;但因湿木头中间的水分全结成了冰,木质变硬,大家锯起来很费劲不说,进度也很慢。后来我们在切锯两头的木把上分别拴上一根背包绳,仍各由一人掌握切锯木把,其余人员分站两边,拉着背包绳帮着使劲。木头这边拉,那边送;木头那边拉,这边送,进度大为提高。这真是一幅动人的高山锯木图哇!

          当我们锯下4节两、三米长的木头后,已是下午3点过钟了。 

          我吩咐大家:两人拉一节木头,抓紧时间下山!

          我同黄建明战友搭档。我们在木头的前上方和后上方分别钉上一颗爪钉,拴上背包绳,一人在前面拉,一人在前后拉。

          我们顺着原路,拉着木头,向山下而去。一路上尘土飞扬。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此话一点不假。由于大家上山时体力消耗过大,加上又锯了近3个小时的木头,没走多远,大家的双腿就象灌了铅一样,沉重得走不动了。 

          但大家只有一个念头,再苦再累也要把木头拉回去!大家顽强地支持住身体,拉着木头慢慢地向山下挪去。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坐在木头上短暂休息一下,再走。水喝光了,肚子饿了,大家就摘林边的野果解渴、充饥。

          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眼见太阳就要落下西山了,我们回营房的路程才刚过一半。

          高原上的山路就这么怪:早就能看见山下的竹巴龙大桥了,但要走到的话,还得要好几个小时。

          天渐渐黑下来了。山风将丛林吹得“呜呜”直响。

          大家的衬衣、衬裤早已被汗水湿透。晚风吹来,身上泛起阵阵寒意。

          借着星光,大家艰难地拉着木头,一步一步地向山下移动。

          突然,透过浓密的树林,山下的羊肠小道上出现了火光。一团!一团!又一团……那些火光正在向山上移动。

          我觉得奇怪!在这杳无人烟的山上,为何晚上还有人上山来呢?是藏族老乡上山来找丢失的牛羊吗?不像!是排里的同志们来接应我们吗?也不像!

          走在前面的藏族战士小尼玛朝着火光,“哦呵呵……”地高声喊了起来,可是,那声音很快地就被林涛淹没了。

          但不管怎么说,火光给了大家希望和力量。大家鼓起劲,又拉着木头前进。

          火光近了!近了!

          小尼玛朝着火光,再次用藏语喊着话。对方听见了——用藏语回了话!联系上了!

          小尼玛高兴地对大家喊道:是竹巴龙公社的曲扎书记带着民兵来接应我们啦!

          “好啊!”大家都高兴地叫了起来。遂鼓劲拉着木头迎了上去。

          曲扎书记和民兵们从我们肩上抢过背包绳,拉起木头就朝山下走。

          我同筋疲力尽的战友们互相搀扶着,来到山脚的公路上。路边停着两辆架子车,那是曲扎书记从养路道班借来接我们的。

          大家把木头装上车,运回了营房。此时已是晚上10点过了。 

          我邀请曲扎书记和民兵们进屋歇息,被曲扎书记婉言谢绝了。

          望着曲扎书记和民兵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感叹道:我们只有守护好金沙江大桥,才对得起竹巴龙的人民群众啊!

          

          

          泥石流来了 

            

          19807月,我从竹巴龙回到了巴塘。 

          妻子晓君是中学教师。暑假期间从内地来巴塘探亲。

          连里照顾我们,安排了与连部邻近的木工房当头的一间小屋给我们做厨房。火炉、高压锅、锅盆碗碟样样齐全。

          那年8月,是巴塘的雨季。 

          上级通知连队要做好防洪抢险,特别要做好防范泥石流的准备工作。

          811日起,巴塘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雨。雨水把大地冲得坑坑洼洼的,把川藏高原的山崖浸泡的发软,不时发生崖石、崖体崩塌。 

          814日下午6时许,我同晓君正在厨房里吃晚饭。 

          突然,黑沉沉的天空电闪雷鸣,一场特大的暴雨袭击了巴塘。

          霎时,指头般大的雨点从低空中倾泻而下,密密地砸在房瓦上,摔成无数雨花,溅得很高、很远;房上的雨水几乎是平行于瓦沟冲出两、三米远,再呈弧线状掉下地;举目四望,一片雨线茫茫。

          我们小厨房的整个天花板都在漏水。只一小会儿功夫,地面就积起几寸深的水。我在厨房阶沿向外倒水,盆子向上的瞬间,雨水就把盆子装得满满的。真是瓢泼大雨!

          暴雨将我和晓君困在了厨房!

          突然,晓君推我一下:“快看!那山上冒烟了!”

          哼!我才不相信呢!下这么大的雨,山上哪来什么东西冒烟?

          “真的!”晓君又用力推了我一下。“那里象在放原子弹!”

          我转过身,透过稠密的雨线,看见连部后面约两百多米远的山脚下腾起一大股烟尘。烟尘后的斜坡上,一股奔腾的洪水裹胁着乱石从崖上向下扑来。

          “遭了!那里是县自来水厂的储水池!”我一惊,“一定是泥石流把自来水厂储水池的房子冲垮了!”那股烟尘是房子倒塌后升腾起的。

          晓君一听,也惊住了。

          我们虽然都没有见过泥石流是什么样子,但早已从有关资料的介绍中清楚地知道了泥石流的危害性。

          “你把厨房门锁一下,赶快过连部来!”我一说完,不等晓君回答,拔腿就冒雨往连部跑。身后隐隐传来晓君的呼喊声。

          我跑到连部前,见正在屋檐下躲雨、准备开晚饭的战士们望着县城对面山上的那股泥石流谈论着,对营房后面的这股泥石流毫无察觉。

          “后面山上的泥石流下来了!”我边跑边喊。

          连长王建全、指导员杨仕学当即决定:所有人员带武器马上集合!

          我冲进寝室,抓起挂在墙上的手枪和雨衣就跑了出来,连写字台里放有120元钱和帮别人买的一块“上海”牌手表也顾不上拿。因为我深知武器是军人的第二生命。其他东西可以不要,武器可万万不能丢! 

          出门一看,不见晓君的踪影。“这个人怎么还不过来!真是的!”我急了。

          趁队伍还没有集合起来,我又跑到小厨房去喊晓君。

          只见晓君站在厨房外的阶沿上,望着我焦急地直挥手。

          我扭过头,看见连队喂养的那只大黄狗坐在连部房子的阶沿上,望着晓君。

          “都啥子时候了,还怕狗!”我嚷道。几步冲过去,拉着她就往连部跑。

          “你赶快去和其他家属一起走。我们要集合了!”当时连队还有两名来队家属。

          晓君不愿去,要和我在一起。

          “快走!”我火了。

          晓君这才嘟囔着往司务处那边跑去。

          队伍集合好了。除守护金沙江大桥、参加义敦平叛和生产点一个班的兵力外,共40来人。 

          连长作了简短动员后,命令两个战斗班到附近村庄帮助转移藏族群众,尤其要把老人、妇女、儿童和粮食转移到安全地带;炊事班、连部勤杂人员和来队家属向县烈士陵园的高地转移。

          连长、指导员带着队伍向营房左侧的村庄跑去。

          我同其他战友一起,冒雨穿过县地震台的院门,来到了烈士陵园外的高地上。

          雨点打在人们脸上,火辣辣的痛。雨水顺着雨衣边沿往下流,湿透了人们的衣裤。

          我心里直犯愁:这暴雨到底还要下多久?泥石流到底有多大、能不能冲到这里来?连部后边大山顶上的海子会不会象人们传说那样垮塌?大坝一旦垮塌,那海子里的水会不会一泻千里、横扫下来?如果真的那样,大家就在劫难逃了!

          我正胡思乱想,闪电中,只见炊事班战士何志仲突然跃下高地,穿过苹果树林,直往连队厨房跑去。

          “危险!快回来!”同志们都大声地喊道。

          何志仲没回头。

          不一会儿,何志仲扛着一口行军锅出现在大家眼前。

          何志仲把行军锅交给班长杨华平。“我还要转去一趟。班长!”

          “为啥子?”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何志仲话一说完,人已跑出去老远了。

          又过了一会儿,何志仲扛着一袋面粉回到了高地。

          “大家都没有吃饭,肚子饿了。”何志仲边喘气边说。“等雨停了,给大家煮点面块吃。”话还没说完,何志仲就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

          何志仲接连跑了两趟,实在是太累了。

          “你还想得远呢!”杨华平弯下腰,拍了拍何志仲的肩头,夸奖道。

          天渐渐黑下来了。头顶上的云层仍然很低,暴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砰!砰!砰……”突然,县城方向传来几声枪声。

          “快向天上打枪嘛!金珠玛米。”高地上躲雨的一位藏族老阿妈对我们说,“打了枪,雨就会变小的。”

          “砰!”雨雾中,不知谁向天开了一枪。接着四周陆续响起了枪声。

          瞬间,雨点稀疏了一些。

          看来枪声真的起了作用,镇住了雨魔?

          但是,紧接着,天空闪电狂舞,雷声震天。原本低矮的云层受到枪声气流的震动(就像人工降雨一般),雨点比先前更加猛烈地从低空倾泻下来,给高地上本来就湿透了的人们又冲了一个冷水澡。

          再说连长、指导员带着队伍去转移藏族群众、路过连队的菜地时,正遇上从县自来水厂冲下来的特大泥石流。那股泥石流呈扇形向前推进,来势凶猛,锐不可挡;它沿途席卷一切,吞没一切。众多碗口粗的苹果树被泥石流推倒、淹没,几番挣扎后被泥石流埋没,只剩下几丫沾满泥浆的树枝在向人们呼救。大片菜地被泥石流覆盖。

          连队的木工房被泥石流从中撕开一个大缺口——中间两间屋子的墙壁被泥石流摧毁,倾斜的屋架在泥石流的肆虐下发出阵阵呻吟。

          七班副班长袁永和走在队伍最后面。当他跑步路过一块玉米地埂时,遇上了泥石流的前锋。他被泥石流冲倒在地,全身糊满了泥浆,随身携带的五六式冲锋枪被卷进了泥石流。

          在这随时都有可能被泥石流埋没的紧急关头,袁永和艰难地睁开被泥浆糊住的双眼,看见冲锋枪的半截枪管和部分枪带在向前推进的泥石流中晃动。他“呸”地吐出了口中的泥沙,坚强地支撑起身子,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扑去,一把抓住冲锋枪的枪管,顺势滚到泥石流前锋的边沿,躲过了泥石流。好险哪!

          晚上9点钟左右,暴雨停了。 

          天空仍黑得像锅底,偶尔几道闪电,把大地照得雪亮。

          连长收拢队伍,清点人数,大家都平安无事。

          从安全出发,营房是不能住了。连长派出营区警戒哨后,决定其余人员分别转移到县城边的生产点和县人武部休息。

          晓君和其他两名来队家属住进了县武装部副政委王远彬的家,受到了王副政委及其家人的热情接待。

          第二天上午,我随战友们返回了营区。见除木工房被泥石流破坏外,连队的其他房子均完好无损。

          我来到小厨房查看。嗬!乖乖!厨房的房架虽然还在,但泥石流已把厨房门前的水沟淤埋,厨房门被冲开,满满的一屋子泥石流,足足有3米厚,差一点就顶着天花板了。厨房里原有的火炉、锅盆碗碟等家什、物品全被泥石流埋没,只有一小节铁皮烟筒露在外面。 

          看着这屋里屋外的泥石流,我感慨万千:这泥石流真是凶耶!如果我同晓君没来得及从厨房转移的话,其结果也必定是同厨房里的家什、物品一样被泥石流埋葬!

          我绕到连部后面一看,不由得又是一惊:一股泥石流的前锋已推进到连部后面的苹果树林的边缘。如果再推进两、三米的话,连部这栋房子、包括我的寝室就得遭殃了!

          这次暴雨和泥石流造成了巴塘县城的电力、交通、通信、饮水中断,给巴塘军民的生产、生活等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和困难。

          但巴塘军民没有被严重的自然灾害吓到,他们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齐心协力,奋起抗灾,生产自救,重建家园,迅速恢复了生产、生活秩序。

          事后,经报甘孜军分区批准,袁永和同志荣立三等功一次。

          我虽然离开巴塘多年,但我的心中时刻都在想念巴塘,关心巴塘,关注巴塘。每当我从报纸、电视、电台等媒体看(听)到有关巴塘的消息时,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就想起巴塘的山山水水,想起竹巴龙的金沙江大桥,想起那些曾经在一起生活、战斗过的首长和战友们,想起那些曾经给予部队大力支持和帮助的各级领导和人民群众。我衷心地祝愿巴塘人民在党的领导下,不断前进,早日把巴塘建设成为川藏线上繁荣兴旺的“人间天堂”。

          (作者:王心明)